箜篌骨

墙头多如狗

【昊龙】陷阱(余淮X沈巍 角色拉郎)

  (余淮是刘昊然在《最好的我们》里面的角色,设定普通世界,沈巍龙大法律系教授、兼职律师,余淮同校大一学生。

  灵感来自正装居觉得适合精英律师,如果有不合适的Tag请和我说。)

  早八点,看守所一开门就已经排了长长的一条龙。

  “您好,法援律师,前两天已经预约过会见了。”面前的年轻人推了推眼镜,谦和地说道。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辅警忙得头也不抬,“三证带了吗?”

  沈巍将手中早已备好的文件袋递过去,文件袋内的材料一应俱全,甚至根据对方可能检查的顺序订得整整齐齐。这样细心的律师并不多,辅警有些意外地抬头,这才发现这位律师先生似乎比想象中的年轻了太多。

  他手上夹着个文件袋,即使在盛夏的烈阳下也是衣衫整齐,不露一丝多余的皮肤,排了许久的队也不见神色多不耐烦。

  大约三十上下, 一身银灰色熨帖的西装,手上戴着萧邦的钻表,斯文俊秀的脸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从头发丝到脚上穿着的皮鞋无一处不精致,连领口都有别致的领撑,一看就价值不菲。长得俊不说,光看这身低调又不失贵气的打扮就知道家底多丰厚,辅警默默地酸了。

  见多了中年秃头、大腹便便夹着公文包的土律师,这位满是书卷气的大美人显然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得多。这样的人,应当不差钱也不差名声,怎么也给那个杀人犯做辩护?那人心中不禁嘟囔一声。

  那人……哪怕大家看守所见过不少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也不愿意靠近杀抚养自己十多年养父母的人。

  “沈律师是吧?”工作人员站起身,语气热切了几分,“不巧今上午的会见室已经分配完了,不介意用审讯室吧?”

  “当然。”沈巍温和地点点头,镜片后的长睫一闪,“关闭录音录像和通讯设备即可。请尽快安排。”

  这是不违反规定的,看守所的会见室经常有用不过来的情况,只要不介意,多余的审讯室也可以用来会见,他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审讯室内,一盏台灯昏暗地打到脸上,余淮低着头,被灯光放大的刘海阴影覆盖了整脸,脸上的表情趋于麻木,搭在桌上的双手还带着沉沉的手铐。

  “余淮。”低沉而熟悉的嗓音突然响起。

  余淮闻声猛地抬头,少年暗沉的眼中突然亮起来,仿佛见到了唯一的救赎,不可置信又小心翼翼道,“沈……沈教授?”

  沈巍点点头,稳稳坐下拆笔摊纸,“我是你的法援律师,你怎么不知道,之前没看名单就签字了吗?”

  余淮脸上的笑意又凉下去,黯然低声道,“左右都是死,看不看结果都一样。”

  沈巍是他们龙大的法律系教授,著名的男神教授,上课那是一座难求,余淮虽然不是他的学生却也上过他的选修课,之前两人有过几次接触,余淮很喜欢这个温柔又细心的教授。

  余淮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是这样尴尬的境地。死刑嫌疑犯的法律援助律师是免费且强制指派的,他都忘了沈巍也是龙城的著名律师。

   刚刚被警察带走的时候他不是没有争辩过,不是没有抗争过,但是没人听他说,没人相信他。在一次次的审讯中,他的意识已经有些迷糊,供述前后颠倒,只记得对面警察和检察官冰冷的脸和审讯室里毫无温度和一成不变的灯光。审讯室内的时间流速仿佛和外边不同,久到他已经忘了怎么笑,怎么乐观。

  事已至此,他早已放弃争辩,不去想外界如何评判他这个杀害养父母的“恶魔”,只等着最后的落锤定音,却没想到连最后的体面都没给他留。

倾了倾身子,“余淮,我做你的辩护人,不是为了听你说丧气的话,如果那你做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争取你应有的权利;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允许别人将莫须有的罪名加到你的头上。你是我的当事人,只要你说,我都会信。”

  灯光下,沈巍的神色温柔,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只要有人看着这样一双眼,就很难说出拒绝的话。

  “那么,你先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你?”寂静的室内,钢笔敲在桌面的声音格外清晰。

  “我没有。”余淮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声音渐渐大了起来,仿佛终于见到可以释放自己委屈和害怕的港湾,一腔委屈倾泻而出,他哽咽道,“我没有,不是我。

  沈老师,我还年轻,不想死。”

  我没罪。”

  沈巍认得这个学生,清清秀秀的,个子又高又瘦,笑一笑就有小虎牙露出,上他的课总是早早坐第一排,交的作业也是最优秀的那一份。

  余淮是龙大篮球队的队长,篮球打得好,偶尔会看到他抱着篮球来上课。作为一个文科教授,沈巍不太擅长用电子设备,有几回PPT出了问题还是少年上台帮他解决的。这样一个品学兼优、阳光健康的学生,很难让人相信他刚刚杀害了自己的至亲。

  更何况,沈巍阅卷之后发现这个案子疑点不少,警方的证据链也不全,真凶完全有可能另有其人。少年是他的学生,他自问不信新闻报道的那样残忍行径出自少年之手。他看着余淮小兽一般恐惧又带着一点希望的目光,心柔软下来,想要隔着桌子揉一揉他的头发。

  看守所里面的门道,他还是听说过的。虽然刑讯逼供早已被严令禁止,审讯室内也一直保持着监控状态,但是对于经验丰富的老刑警来说,能折腾人的手段绝不少。如果余淮说的是真的,那他这些天……确实受了不少委屈。

  “他们都不相信我,所有人都觉得我是杀人犯……”少年神经质地重复着,他痛苦地抱住额头,“我不是杀人犯,我没杀人。新闻报道了什么,他们是不是都想让我死?”

  “好。”沈巍表情不变,“从现在开始,你要跟我说实话。如果你骗我,不仅是害我,更是在害你自己。”

  “相信我。再跟我复述一遍案发当天发生了什么,我才好帮你。”

  余淮的讲述很简单。那天下午没课,他在中午回了家,家中只有继父,饭后喝了点水便睡下了,他的卧室在二楼,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下楼的时候客厅一片寂静,一楼楼梯下躺着继父母的尸体,两双死不瞑目的眼明晃晃瞪着他。也许是因为刚死不久,瞳孔还清楚得很,年轻的大学生当即就软了脚,咚地一声坐在了楼梯上,丝毫不觉得磕着痛。

  余淮抖着手摇了摇继母,继母心脏上的伤口甚至还溅出了一点血液,恰巧粘在他的脸上,他彻底疯了。

  他只是个象牙塔里长大的学生,哪里见过这个。

  才过了没多久,他颤颤巍巍扶着把手想要坐起报警,警察却早已破门而入,将现场唯一一个满身鲜血的活人带上了手铐,直到坐在了警车上,他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和警方的调查笔录中还原的事实完全是两码事。

  警方将这桩案件描述为一起激情杀人事件。余淮的继父母在他还不到十岁的时候就收养了他,夫妻二人感情逐渐变质,余淮的继母已经搬出去一年多,即使回家两人也经常发生争吵。当天下午,邻居听到余淮的继父母在室内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过了没多久,两个人像是撕打了起来。

  邻居这两年时而听到两人吵架打架的声音,本应习以为常,也懒得沾这摊浑水,但这回的动静的确有些不寻常。

  吵闹的时间持续了大概十多分钟,就因为一声惨叫戛然而止。那是这家男主人的声音。在这声叫声结束后,整座房子陷入了安静中。

  那声惨叫的确听得人心慌,邻居在等了十多分钟,没听到房间内有任何动静之后,心里也没了底,遂报了警。

  警察出警时以为只是普通的家庭纠纷,只有一个民警和辅警,然而来到现场才发现出了大事,青年一身血迹站在现场,地上的两位被害人不知去世多久了。

  警方所谓的铁证如山,的确不是无懈可击的。

  沈巍翻了翻卷宗,余淮虽然在供述中已经承认是他杀害了养父母,在作案工具的鉴定报告中,那把水果刀上的确沾了死者两人的血液和组织,也检测出了两枚余淮的完整指纹,但是并非没有其他的可能——在同一屋檐下,水果刀上有余淮的指纹似乎也不是不能解释。

  供述有前后矛盾的地方,沈巍更倾向于是余淮在审讯过程中太过难熬,记忆模糊,于是编造得前后不一。如果是真凶手的供述,虽然有不配合调查因而在供述中颠倒和细节出错的问题,但是错误不会这样多。

  在尸检报告中,由于气温、空气湿度、通风情况等干扰因素,往往难以确定死者具体的死亡时间,只能估算出一个大概的区间。因而余淮所说的时间差,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也确实可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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