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谢专属活动】(柿花)寄情千里光
上一位太太传送 @大冰冰刘
(本文拉郎!!拉郎!!非水仙!!!
阿苏勒是九州缥缈录中刘昊然所饰演的角色,身体孱弱,却总是尽己所能温暖旁人,善良温和。两部剧里面两个人的角色是差不多大的哈,都是未及冠。)
大哥做了驸马之后,花家也算是皇家的外戚,所以这回花无谢被父亲和大哥叫去参加皇家晚宴的时候,并无什么奇怪的。
“国主为何召集晚宴?”花无谢问。
“北陆来了客人。”
“客人?”花无谢挑了挑眉。“青阳的吗?”
北陆,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很远的。天下分三陆九州,他们所在的东陆与北陆被长河和山川间隔开来。印象中,与繁华富饶的盛京不同,那是一片蛮荒之地,植被稀疏,冬日更是朔雪连绵、终日苦寒。
那里的人以游牧为生、骁勇善战,为在雨季到来前抢占水草丰盛的地方,部族之间常有摩擦,其中最大的一支是青阳,可哪怕是青阳,仍然每年担心会天时不利,因为那意味着有许多族人会熬不过当年的寒冬。
花无谢歪着脑袋想了想,若是真从北陆千里迢迢来,跋山涉水,必然是为了很重要的事情。
果然,花满天点了点头,“是青阳人,青阳的世子来求娶公主,若是成了,我怕是还要喊一声妹夫。国主应当是有意与青阳部族结盟,有了青阳铁骑作保障,哪怕仅是中庸守业,也可保国境十年无忧。”
“哦。”花无谢点点头,却是兴趣缺缺,既然是公主相看驸马,那将他们叫过去,不过是充当门面罢了,无趣极了。更何况,国主传唤的是大哥与花父亲大人,他一个清散闲人,去与不去国主都不会在意。
花满天毕竟了解他的二弟,一看花无谢满脸的无聊便知道他脑袋里在想什么,“不准跑,收拾收拾随我和父亲进宫。”
花无谢表面乖乖巧巧的应了。
可是等到晚宴之前,家中婢女打算喊自家二少爷上车时,房间内却空空荡荡,早就没有人影了!
她家二少爷,哪里是那种安安分分的性格!
此时的花无谢,正拎着小酒壶走在盛京的大街上。
他这个人最讨厌拘束了。每到内廷便要规行矩步,种种礼仪繁琐的要命,手脚都不自在,所以这种场合都是能逃则逃。
一个人正好乐得自在,先是与朋友在酒馆小酌了一番,人散之后也不想回家,便自己在盛京大街上走走停停。
之前喝的女儿红似乎已经有些上劲,花无谢忍不住扯了扯衣襟想要散热,脑袋显然也不如之前清明了,不知怎地拐进了一条小巷。是一条死胡同,没想到这里倒是聚了不少人。
几个人圈圈围在一起,堵着一人,只听到了中年男声粗鲁的咒骂着什么,花无谢迟钝地听了半天,才听出了对方原来是想要打劫,不由地失笑。
这要是按照茶馆说书的情节,接下来就该自己少年英雄横空出场,英雄救美,美人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了。
个头清瘦高挑,长相清秀干净,哪怕是被堵着也没有半分戾气,这一身打扮非富即贵,看起来好欺负的很。
可惜,美人没有,是个美男啊!
花无谢想了想又被自己逗笑,救人是理所应当,有所图谋便不好了。
“大胆狂徒!”花无谢人还未到,先大喝一声,看到贼人都是被自己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很是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竟敢罔顾朝廷律法,还不快放开他!”
声音要大,这是先声夺人;腰板要直,这叫正义凛然;步伐要稳,这叫气势骇人!对!花无谢挺起了自己的小胸膛。
没想到对方看到他年纪不大又长得秀气,非但不怕,反而一脸莫名地看着他,“小朋友,你莫管闲事,否则连你一同收拾!”
嗯?这叫什么话,天子脚下也敢如此嚣张?花无谢先是一愣,随后怒道:“打劫还敢这么嚣张?”
“打劫?”对方几人听见这个词也愣住,“你说谁打劫?”
从那几人身后探出一人,有些抱歉地说:“这位兄台,你怕是你误会了,是在下走路不慎,撞到了这位大哥,恰好让他手中的玉佩跌碎,这才起了争执。”
“啊……是这样啊……”花无谢尴尬地挠了挠脸颊,头又有些晕,扶住了墙跌跌撞撞向外走,“误会,误会……”
“等一下。”身后那个青年忽然追来,快速地走了几步架住他,“你还好吗?”
花无谢醉眼朦胧地眯了一眼,反应了一会儿才嘟囔道,“还好……吧……”
阿苏勒连忙稳稳地架住他,被那一眼看得竟有些脸红心跳,“你醉了。”
花无谢的脸颊已经被酒气熏得通红,听完把脑袋一歪,倒也不甚客气地靠在那人身上,“你刚刚,刚赔人家的那颗金珠,都够买三,三个那样的玉佩了,你别是个小傻子吧?”
阿苏勒被酒气一吹,竟是脸红到了耳朵尖,“那位大哥说,那是他妻子留给他的,非常重要,非金银俗物可比。”
花无谢失笑,“非金银可比?那怎地拿到你那金珠这么开心?小傻子,这叫碰瓷。”
“碰瓷?”阿苏勒有些疑惑。
花无谢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单纯,你第一回来盛京吧?这样骗钱的伎俩多了去了,狡诈得很,初来盛京,还是有人陪着比较好。”
这摇头叹气的老成模样,浑然是忘了自己刚才的尴尬情境。
“不管怎样,还是感谢少侠出手相救。”阿苏勒忍笑,“在下初来东陆,在房内看见街上繁华,便想着上街转转,见识一下盛京风物,却不想由此意外。”
花无谢眯着眼打量了一下青年,对于这个称呼相当受用,仿佛不经意地又挺起了两分腰杆,“怪不得教人家堵在小巷……”
“你撞见我算是撞对人了,走,我带你看看真正好玩的!”
说罢,也不等人反应过来,顺手就牵着人拐出了巷口。这个醉鬼!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阿苏勒无奈地任他牵走,想着这位怕是盛京那家跑出来的小少爷,一看就是锦玉堆出来的富贵娇软,这可不比他们青阳人体格健壮,喝了酒再吹过几趟凉风,万一因着自己的缘故受了风寒便不好了。
刚想着如何劝阻,这位小少爷倒是将手一松,停在一家店铺门口,“看!”
这个店颇为偏僻,在街角的一个小角落内,远离人烟,连门口都比别家矮几分,十分地不打眼。
阿苏勒无心打量店铺,他右手背在背后,下意识地搓了搓被拉过的指尖。在青阳的时候,他以为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就是他的苏玛姐姐,没成想刚来到东陆,就被迷了眼。
不知道是不是那口酒气将他也吹醉了,他的心口也前所未有地滚烫起来,压抑不住地狂跳,瞳仁里倒影的都是镜花水月一般的容颜。
进得店内,竟是另一番天地。种种小物件摆的琳琅满目,旁边还有几架看起来颇为古怪的仪器。
“二位客官,相见即是有缘,请随意看看。”
闻其声不见其人,阿苏勒望向柜台后,果然,老板从高台上慢慢滑到椅下,身材十分小巧,站直之后仅到他的小腿高。
河洛人,体型娇小可爱,擅长创造,常有奇妙之作。
“哦?这位客官瞧着眼熟,想必之前光顾过小店。”河洛人仰着小脑袋看着花无谢,帽檐上还垂着五颜六色的小球,看起来可爱极了。
“是啊是啊~”花无谢看他仰脖子仰得难受,便蹲下来和人家平视,“请问大伯,上回那个看了起来圆圆的大海螺能不能再看一看呀?”
“海螺?”阿苏勒视线转了一圈,准确的定位,“这个?”
小老头笑眯眯地摸摸胡子,“说了很多遍这不叫海螺……哎呀,随你啦!”
花无谢忙招呼阿苏勒,“来看,这个镜子据说能照见自己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不知道是不是骗人,可有趣的很!”
阿苏勒听闻一挑眉,少年心性也颇为好奇,便和花无谢一人找了一个海螺镜凑上前。
雾蒙蒙的水镜像是水波纹一样一圈圈荡开,过了一会画面终于不那么模糊,花无谢屏息观看,发现画面居然便是自己刚刚喝醉扶着墙的模样。
画面一闪而逝,他无趣地挥了挥手。转过头去看青年,神色专注,甚至微微拧着眉,显然他的画面还未结束。
花无谢等着他看完,“我看到的便是‘现在’的景象,你看到什么了?”
阿苏勒静静看着他,沉静的瞳仁专注而温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半晌他摇了摇头。他倒是不会说谎,若是真碰到什么无可奉告的,宁愿摇摇头认真地同人说抱歉也不会敷衍过去。
“对不起。”
“算啦。”花无谢倒也没有那么强烈的窥探欲,顿时摆了摆手。
“这回还是有点遗憾的,上回我来的时候,我,”花无谢一顿,“我上回看见未来我和一个人一同分一个月饼,看不到脸,那月饼一看就难吃的很……我最讨厌五仁馅儿的啦。”
这眼看,中秋节将至,也不知镜中预言准是不准。
阿苏勒笑一笑,无奈地摇摇头。
两个人又逛了会,阿苏勒道,“我是青阳人,吕归尘是我阿爸给我起的中原名字,你唤我阿苏勒吧,我的族人和朋友都这样叫我。”
花无谢突然醒了酒,青阳人?初来乍到,再看这一身打扮和与众不同的谈吐气质,哪里还不明白自己碰上的是谁!
“青阳……世子?世子殿下!”
阿苏勒温柔地眨眨眼,“你猜对了。不过,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生分,叫我的名字就好。”
“阿苏勒?”花无谢楞道。
“嗯。”
“我……我叫花无谢!”花无谢半晌了才憋出一句话。
过了一会儿,下定决心要打道回府了,又实在是忍不住好奇心,“公主好看吗?”
阿苏勒没想到等了半天竟然等到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顿时失笑,“怎么,你喜欢公主?”
“哪有!”花无谢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猫一蹦三尺高,“我这不是怕公主远嫁吃苦嘛……”
“公主……”阿苏勒斟酌了一下,“公主自然很美,可是她似乎对我有些不满,在宴上拂袖而去。”
花无谢惊讶地张大了嘴,“啊?你挺好的呀,怎么会?”
惊讶完也意识到这似乎并不是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能问的,便找了个借口,同阿苏勒分道扬镳。
其实作为被公主当众拒绝这件事的主角,除了有些尴尬,阿苏勒并不如众人想象中那般沮丧失落。太过骄矜肤浅的人,哪怕是真娶了,也无法适应北陆。原本自己来到这里便不是为了儿女情长,而是青阳同国主定下的盟约。
哪怕今天没有这位公主,也会有另一位公主,亦或是哪家皇族亲贵刚刚被认作公主的女儿。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一场两国之间的婚礼。
他的视线转向那个蓝袍锦衣的背影,如果是这位的话,那他倒是很愿意期待……
“什么?”花无谢听到消息先是脚一滑,随即一个鲤鱼打挺弹起,“我???”
不等父亲和大哥开口,花无谢急道;“我一个男子,怎么可能!他别是晚上黑分不清男女?”
父亲无奈,“你先听我把话说完。青阳那边并无许多礼俗束缚,不看重身外之物,更注重真心相待,男子相恋结为伴侣亦是常事。
说起来为父听到的时候也很惊讶。不过国主的意思很是明了,只剩下这一个小女儿,年龄小,也娇惯得很,哪里舍得她远嫁。”
这不,回来的时候就拿了一纸诏书。君有令,臣哪敢不从。
花满天在旁边试探道:“听二弟的意思,似乎很讨厌那位青阳世子?”
“倒也不是……我见过他一面,气度修养确实非同一般。”花无谢有些犹豫。
花满天和父亲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那?”
“不过那又不是一回事!”花无谢状似安静地抿了口茶水,但颤抖的睫毛明显泄露出不平静的心事。
“既是国主下令,便只是通知罢了,不必考虑我的意愿。”他想了想,“我想先见一见阿苏勒。”
两人又是对视一眼,“他……”
“他在门口。”
说是大哥和父亲怎么瞧着奇奇怪怪的,原是在这等着我呢!
花无谢哼了一声,果然,门外长生玉立站着的,不是他还是谁?
阿苏勒一笑便露出两颗小虎牙,有些腼腆,“无谢。”
见父亲和大哥走人,花无谢才开口问,“为什么是我?”
这样的身份,哪怕小公主娶不到,要什么贵女不也是开口说句话的事吗。
阿苏勒抿了抿唇,“我们青阳人不似你们含蓄,喜欢什么都不会遮遮掩掩。我从第一眼见你,就想带你回青阳。”
花无谢猛然被直球砸中,顿时懵了,结结巴巴,“什,什么?”
嗯?他脸红什么!口无遮拦的是阿苏勒又不是他!
随即又是念头一转,声音冷下来,“大哥是驸马又是统领,父亲是尚书,三弟也极具武将的潜质,国主怕是乐得将我送走。既于国有益,又削减了花家的威胁。你倒也是正合他意。”
“如你不愿,国主那边,我去说。”阿苏勒专注地看着他,“可是如果你愿意,我会尽我所能给你最好的。”
“你上回临走之前跟我抱怨说家中管束太严,父兄总拿你当小孩子约束,如果是青阳,整片大地随便你跑。”他道。
“真的?”花无谢狐疑。
阿苏勒眼睛一亮,点点头。
“我是说,你愿意去同国主说取消婚约?”
对面的人愣住,眼睛里的神采有些黯淡,还是真诚地道,“婚姻一事,本就讲求你情我愿。我阿爸的侧阏氏便是临近的离国人远嫁而来,虽然阿爸很喜欢她,她还是郁郁寡欢,我不愿重蹈覆辙。”
“虽然我是真心喜欢,也希望你能应承这门亲事……你放心,此事因我而起,自然是我来解决。我必使国主不会迁怒于花家。”阿苏勒认认真真地承诺。
“听闻再过几日便是这里的中秋节,其实,这个时节北陆的月亮更圆更亮一些,有机会的话,希望能带你去看一看。”
说完,伸出手掌贴在胸口,微微低头,向他行了个半礼告辞,竟是不再纠缠。
花无谢看着他的背影道,“等一下。”
他原本只是气对方先斩后奏,以为在这场交易中,他和国主一般只是将他当做了待价而沽的一件货物。没想到阿苏勒并无此意,这倒是教他有些犹豫了。
“我每顿都要吃鸡腿的,你要是敢饿着我了,我就跑回盛京!”花无谢蹦下台阶,“我轻功不比大哥差的,你肯定追不上我。”
阿苏勒起先有些没听懂,随即猛地明白过来,两颗小虎牙都滋出来,笑的没牙没眼的,“你是说……”
这样也好,自己顺心,国主也不致对花家太过忌惮。若都是将军便罢,文官武官俱全,且都身居高位,如何能让国主对这样一家人放心?父兄对自己的拘束,何尝不是有这一层纠结的心思在。就算没有这一桩事,他也已打定主意不参加科考,做个清闲散人罢了。
阿苏勒笑得有些傻,“好!”
坐上马车的时候正是中秋前夜,满月高悬中天,青石板上撒满了月霜。
青阳的武士拱卫在马车两侧,车内铺着软枕和席垫,花无谢懒懒的趴在侧枕上掀开车帘,外面街道上依然热闹,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在为佳节做着准备。
头一次中秋离家,看着街上场景,花无谢难免有些惆怅地小小叹了口气。
“仰头看明月,寄情千里光。”
还未离开盛京,便有些想家了。
一转过头,嘴边突然被怼上了一块糕饼,他一张口,那块儿便被塞到了嘴巴里,“唔!”
花无谢的嘴巴被塞得鼓鼓囊囊地,已经习惯了被投喂的他下意识地嚼了几口才意识到不对,“唔唔唔!!!”
五仁的!!!阿苏勒王八蛋!
我最讨厌五仁月饼了!
花无谢呸地吐了出来,怒视对面已经笑得前仰后合的阿苏勒,“你捉弄我!”
“哈哈哈……”阿苏勒连忙告饶,从身后拿出来一盒小点心,打开一看,各式小月饼都有,每一颗都是不同馅料,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
“别生气了,无谢,给你赔罪。”阿苏勒在花无谢的瞪视中辛苦忍笑。
花无谢又狠狠瞪了他一眼,才挑了一个圆圆的小月饼抓在手心,仔细翻检确认这个不是五仁馅儿的,啃了起来。
这样一打闹,刚才的那点儿惆怅之情早就被扔到了九霄云外。
嗯?似乎还有哪里有些不对……这感觉有点熟悉来着……花无谢啃着月饼想……唔,算了。
阿苏勒捧着点心盒笑眯眯地看着他,乖乖等着他来挑。
可算是拐回家了,我才不告诉你我在海螺镜里看到了什么~
下一位太太传送 @古秋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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